/关于我遇到**剑小姐的故事/
(三).
‘头’这个字到底是怎样来的呢?汉字的发展可是相当有趣。
现在的简化字‘头’,据说是大书法家颜真卿的创造:‘人’的上面打两点,代指身体最上端的部分,字形和字意结合在一起十分好懂。
然而繁体‘頭’字却没那么容易弄清楚。最初在甲骨文中,代指‘頭部’的是‘頁’这个字:‘頁’的下半部分是‘人’,中间的‘目’也就是眼睛,最上方的一横一撇像极了眉毛和头发——完全就是以人脑袋的形状构造出来的。后来流传的时候,因为跟纸张的‘叶’同音,干脆就演化成了‘书页、页码’的意思,真是可惜。
‘頭’字的右半边是‘頁’没错,左边的‘豆’字在古文中却是一个东西。它代表‘圆滚滚的容器’。
古人的概括力和哲思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当我在总统套房的洗衣机里看到那颗头的时候,脑海里的的确确浮现出‘头其实只是个装着脑浆的容器’——这样的感觉。
佛教里把躯体叫作‘皮囊’。而那颗头,不过是个倒空灵魂的杯子罢了。
男人的面庞显得浮肿不堪,一半是由于本身的肥胖,一半是由于被水浸泡过。眼皮早都松弛下来,巨大的眼白包裹上翻的黑眼珠浮出眼窝,角膜混沌不清结成翳斑。鼻梁有折断的迹象,但鼻翼和耳廓的软骨都已经泡烂成粥状,乌黑的嘴唇也像是被刺破的塑料泡沫般耷拉着。喉管的截面失去张力塌了下来,构成这枚‘杯子’的开口。更耐人寻味的是,虽然这颗头明显被水泡过,但滚筒中并没有堆积的水或血。
应该是把它丢进洗衣机的人,好心按下了‘自动甩干’按钮?
我没有打开滚筒门,因为隔着门外就能闻到微弱但冲鼻的腐烂味道。一生能够见到离开脖子的脑袋的机会不多,我弯下腰透过玻璃研究了好一会。忽然我觉得不太妙,这颗头虽然当时没有被酒店员工发现,不久之后一定会引来警察,要是他们联想到我身上去,说不定会找到除了〇头之外的线索。
我在洗衣机前站起身的时候,听到了身后歌声响起。
然后是森然的冷风和破空声音,杀意、杀意和杀意。我用尽一切力量横跃,那把剑纵使砸到地上还是溅起飞射的瓷砖,碎石不偏不倚插入我的肋骨。转过头的时候,杀人鬼小姐站在那里。
(四).
酒店房间门窗紧闭,本应是寂然无风的室内竟然猎猎风起。灯光暗淡有如被打上滤镜,漆黑的‘轻纱’弥漫在空气中,时聚时散蒸氲云烟,雾中是血的臭味、血的腥味、血的甜味。人影渐渐显露,苍白头发之下是无血色的脸庞,娇小精致的五官以及笼罩在黑雾中的的胴体。
杀人鬼小姐是个杀人狂,我第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杀人鬼小姐是杀人‘鬼’的事实,要等到不久后我才能明白。我像动物分类学家一样执着于‘狂’和‘鬼’的区分,因为每一个名字都有其中的道理。
杀人鬼小姐有两把剑,一把曲剑、一把直剑;一把被她拿在手里,一把被她悬在腰间;一把有鞘,一把无鞘;一把是奇剑,一把是古剑。
这世上的杀人狂总会觉得自己有很多理由杀人,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冠冕堂皇的捏造。我记得前几天新闻报道说有人因为一碗炸酱面把面馆老板的头砍下来扔到垃圾桶,而这个理由比起那些快乐杀人犯的说辞还要踏实许多。
唯独杀人鬼小姐,她杀人的理由我相当信服。因为她没有拿剑的另一只手里提着电子秤。
「请问这颗头是你放进去的吗?」我问。
「没错。」她清冷的声音仿佛也在雾中,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所以,你也要杀我?」
「不。我挥剑只是因为你挡在洗衣机前面。」
看来我暂时安全了。
「那么,杀人狂小姐——如果你觉得这样叫你没问题的话——我很好奇为什么要把死人头放到洗衣机里。」
「因为要甩干。」
「为什么要甩干呢?」
「因为要称重。」她扬起手中的秤,面无表情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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